罪恶的女郎1998年咸阳市铁嘴村“10·23”冰柜藏尸案侦破始末
1998年10月9日，陕西省咸阳市秦都公安分局刑警大队接待了一个报案群众，他称他的一位叫许劲松的亲戚于10月7日外出，一直未归，怀疑可能出了啥问题，请求公安机关查找。
刑警们听完报案者的陈述后询问，得知许劲松10月7日早上携带巨款和西门子手机外出，一去未归，也无法联系上，他外出前曾对一位朋友讲，每隔15分钟给他打一次电话，他若回电话就表示平安。朋友遵嘱每 15 分钟打一次电话，许劲松都及时回线时许，许劲松在电话中对朋友讲，让他再不要打电话了，到晚上再给他打。当日晚上朋友打电话未回，连打数遍未见回。许劲松家人着急，又多次打电话均未见回,也一直未见到人。
一个男子汉两三天联系不上不足为奇。但许劲松家人报案求助查找，引起了秦都警方的关注。刑警们关注的理由有三：
一是许劲松带巨款外出与他人谈生意，一直未回也联系不上，不能排除遭遇不测的可能；
三是许劲松与家人无矛盾，不可能赌气不回。另据熟悉人员反映，许劲松有手机大哥大，没有接电话不回的习惯。
分局局长邢俊强，副局长王树山先后听了汇报，要求展开调查，摸清情况。刑警大队领导组织侦查员首先把工作重点放在许劲松的手机内容信息上。
经查，许劲松外出前几天曾与六个人联系较多，经逐个调查一一排除嫌疑，唯独有一个姓董的小姐无法排除。她曾多次与许劲松联系，调查中一直找不到人。收费记录显示，许劲松用手机给董小姐回的电话是一家公用电话。经查，此公用电话在证券交易厅门前，不少炒股人员都用这部电话与外边联系。
侦查人员把调查重点放到证券交易厅，终于有所收获，有人反映，一个姓董的女娃常泡在股市，名字叫董雨。
董雨是不是要查找的董小姐，不得而知。侦查员们向证券交易部门查询董雨的基本情况，结果大失所望。在咸阳证券部门查办过股证和委托证的所有人中，没有叫董雨的，后又到西安证券部门调查，也没有个叫董雨的人办过炒股必需的股权证或者委托证。
谜。炒股人员反映炒股的女青年叫董雨，为何查不到此人的注册登记？她既然每天都在炒股，未办股权证和委托证那用什么来交割呢？
炒股人员还反映，董雨同许劲松很熟悉，常在一起分析股市行情。董雨炒股近一年来，只要证券交易厅上班，她都泡在股市，没有连续几天不来的习惯。
时间一天天过去，许劲松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毫无音讯。查找董雨的工作紧张进行着。董雨不但未在股市露面，在公共场所也未发现她的踪迹，从某一种意义上讲，她也可能已失踪，但却无人就董雨失踪之事向公安机关报告。许劲松一个男人外出几天未归，家人着急报案寻找，而董雨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如若失踪，为什么家人不来报案？
于是，刑侦工作的重点由寻找许劲松转到寻找董雨这个神秘少女上。在深入调查中，侦查员们从股市获悉了不少有关董雨的情况，给她勾勒了一个体貌特征肖像，大致为身高1.65米，上身常穿黄色外衣，束发，微胖，讲话是咸阳当地口音……
分局研究分析后，决定以董雨的体貌特征寻找董雨，广泛发动群众，展开大范围的调查。
经连续几天的大范围工作，终于有重大收获，一个叫董辉娟的女青年与要查找的董雨体貌特征很相似。在当地派出所的协助下，弄到了一张董辉娟的照片。经炒股人员辨认，很可能就是董雨。令人费解的是，董辉娟从10月7日后也已不知去向。
侦查人员从证券交易部门和派出所等处很快查清：董辉娟，25岁，无业，住咸阳某厂生活区，办有股证，常去炒股。
为防止打草惊蛇，侦查人员在厂区先找较为可靠的治安积极分子了解情况，得知董辉娟之父叫董明涛，原在这个厂工作，分有房子，退休后住在西安。房子让儿子董辉住着，董辉娟有时来厂里看兄嫂也在此住。还有人反映，10月7日那天，还见董辉娟来过，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沿着董明涛线索向下查，得知她家住秦都区津东镇农村。董辉娟10多岁时，其父将女儿户口迁入市区。董辉娟曾对人讲过，她原叫董雨，并认为此名好听。
负责此案的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安剑波、中队长赵鹏利、刑警晁丛军、白志孝、景世可等夜以继日地工作，终于获悉，董辉娟之兄董辉在西兰路上开了一家食堂。那么，董辉娟会不会藏躲在那里？
赵鹏利率侦查人员以登记暂住人口为由来到食堂，询问了有关情况，顺便问了一下他的家庭情况。董辉讲，他妹妹董辉娟好长时间没到食堂来过，他也未见，打传呼也没回，不知到哪里去了。
董辉的话是真是假一时难以弄清，但他讲他妹妹有传呼，分明是此地无银，但是却给侦查员们提供了线索。董辉娟有传呼，那必定有传呼台为她服务。经查，董辉娟原在海华台入网，8月又改到咸阳998传呼台入网。
在有关部门配合下，侦查员们从董辉娟传呼内容里发现她10月7日以后使用过的一个手机号，此电话正是董辉常使用的。据此证实，董辉的话有假。
根据董辉隐瞒与其妹董辉娟联系过的事实，推断他可能在10月7日后还与其妹接触过。董辉讲假话，提供伪证，正面接触时机已成熟。依法传唤董辉。董辉仿佛明白了什么，没几个回合就交待：10月7日那天晚上，他正在食堂忙着，其妹打电线医院门口去，说有急事。他很纳闷，215医院距食堂相距千余米，有急事还不过来，却在那里等。与妹妹见面，董辉娟讲她手划破了，要在医院急救中心打吊针。董辉就陪她去打了吊针治伤。
侦查员赵鹏利、晁丛军等到医院查找病历记录，奇怪的是，医院里却没有董辉娟打吊针治伤的记录。难道工作不细，再查的确没有。以董辉娟体貌特征为线索向医护人员了解，发现有个叫刘悦的女青年在215医院治过手伤，并打了吊针，身材长相与董辉娟完全一样。据此分析，董辉娟化名刘悦在215医院急救中心治了手伤。经查，董辉娟的手是用玻璃划破的。
再审董辉。他交代，他妹在215医院门口见到他，称她10月7日那天早上，准备取款到礼泉县去买摩托，有人想抢她的钱。她上长途汽车后几个人打架碰碎了玻璃，她的手被划破了。她趁乱下车，才摆脱了那几个跟到车上想抢她钱的人。下车后怕那些人再来纠缠，就化名刘悦去治手伤。
一是董辉讲有人跟踪要抢她钱，为什么下车不报案，治过伤后仍不报案。想用化名来解脱纠缠纯属谎言。
二是董辉上次讲了假话。这次交代是真是假，有多少水分，一时还难以弄清。但从中显而易见，他在极力包庇董辉娟。
在侦查人员连珠炮似的发问下，董辉逐渐败下阵来，表示愿意全部交代，请政府从宽处理。董辉交待，10月7日那晚见到董辉娟，她确实讲了到礼泉买摩托取款被跟踪，别人在车上打架她趁机下车看手伤。过后他思量不对，就再三追问手是如何伤的，董辉娟才讲，有两个男人做生意，一个姓杨卖磁卡，一个姓许买磁卡，生意没谈到一起发生矛盾，结果姓杨的把姓许的杀了，她怕那姓杨的再杀她灭口，就化名刘悦看病打吊针治手伤。
许劲松被杀！这是自10月7日许劲松外出未归10余天来，找到许劲松的第一个信息。
从种种情况综合分析，董辉仍在包庇董辉娟，他并没有讲完实情，只是想洗清他自己而过关。侦查员们认为董辉很可能知道他妹妹下落。必须继续审查董辉，以突破全案。
董辉最后无可奈何地交代，他自从知道其妹见到有人杀人后，既感到事关重大，但又不信；他当时讲，那咱快去报案，他妹妹坚决不让，并讲一报案她就完了。无奈，他到西安，将此情况转告给父亲董明涛。董明涛连同亲戚等人乘出租车风风火火地于10月8日下午4时许赶到咸阳215医院门口，将董辉娟从医院叫到车上，询问到底发生啥事。董辉娟仍讲她见别人杀了人。董明涛等讲道那就快报案。董辉娟一听要报警，哭着不让报,声称一报警她就完了。其他人问到底为啥，董辉娟哭诉说她把许劲松杀了。
人命关天，亲戚们讲了几句就走了。董明涛疼爱女儿，苦苦寻思该如何办。董辉娟讲，把咱放在农村老家的木箱弄到城里，把尸体装进去，运回农村一埋，后又感到这办法不行，就想到买一个冰柜，把尸体先冻起来，日后再想办法处理掉。这样说定，董明涛给了董辉娟1000元钱就回西安了，董辉也给了700余元。后边的事由她董辉娟折腾去了。
董辉娟既然讲自己把许劲松杀了，她作案现场在哪里，尸体在哪里，这样一些问题只有抓获董辉娟才能彻底弄清。
于是，侦查员们兵分两路，一路在咸阳，加紧对董辉审查的同时，在咸阳寻觅董辉娟；另一路到西安，以董明涛为线索查找董辉娟。
咸阳。侦查员们授意董辉打传呼给董辉娟。董辉想立功折罪，立即打了传呼。不大工夫，，董辉娟回了传呼。董辉问她在哪里，董辉娟讲她在三桥医院换药看手伤。董辉对他妹讲，我有急事马上到三桥找你，你等着。当侦查员带着董辉赶到三桥，查了仅有的几个医院，均未发现有人在那里换药治手伤。
看来，董辉娟已怀疑其兄董辉被公安机关控制，对他已不信任，所以有意讲了假话。侦查员们在调查中又发现新情况，有群众反映咸阳南郊姓段的夫妇与董辉娟熟悉，10月7日后他们曾几次在一起待过。
经查，姓段的夫妇确实与董辉娟认识。10月9日，董辉娟把一个据称是计算机处理器的纸盒子放到姓段的那里。10月10日晚，董辉娟到了南郊中学附近，打电话给段某夫妇，称自己要去西安，请他用车送一下，并把那个封得严严实实的纸盒子带上。段某同妻子开车去接却未见人，后在陈杨寨村才将董辉娟接到。三个人一起乘车驶向西安。
到西安土门后，不知是否因为董辉娟与她父联系未联系上，就回到车上打开那个纸盒子，露出一厚沓百元面额的人民币和一个手机。正当段某夫妇纳闷时，董辉娟讲道，这钱是她在股市赚的，手机是借别人的，她到西安一个朋友那住看手伤，带上这手机和钱不方便，你们带回咸阳保管着，她过几天去取。随后段某夫妇就带着董辉娟的钱和手机回到咸阳。
10月9日晚，董辉娟从西安打电话到段某家中，询问有没有人找她，并让他把门关好，小心看好那些东西……
侦查员们提取了放在段某家的那个纸盒子，里边有几万元现金和一个手机。经查对，此手机系许劲松失踪前使用的那个手机。
西安一路刑警也有重大发现。侦查员们在西安东门里边一商品楼处找到董明涛的家，但见铁将军把门，不知人的去向。分析认为，董辉娟还未落网，董明涛不可能受惊出逃。此时，在咸阳的刑警已将董辉带到西安。
为做到万无一失，刑警晁丛军化装侦查，随董辉一起到他们的亲戚家，未找到董辉娟，却找到董明涛的传呼号，当即让这位亲戚打传呼给董明涛。不大工夫，电话铃响了，是董辉的母亲的声音。董辉亲戚接电话后讲，董辉也在我这里，他正找你们有事。电话另一端沉默了一下，再次讲话的是董明涛。他让董辉接电话，问有啥事。董辉讲我有急事马上要见你，你在哪？董明涛仿佛明白了什么，对董辉讲，我现在宝鸡。董辉按侦查员的授意讲，那你等着我，我马上到宝鸡找你。董明涛讲，你不要过来了，我马上回西安，有事见面再谈。
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安剑波在电话一旁听得认真，随即夺过电话讲：“董明涛，我们是秦都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找你有事说，希望你能及时赶回西安，争取到这次从宽处理的机会……”
董明涛听了，忙讲我马上回来，把事情说清楚，并协助找我女儿，请政府到时从宽处理。
有群众反映，董辉娟昨天还到过她父亲家，见门上了锁，给她父亲留下话，说她在医院住院看手伤。
董辉娟究竟在哪家医院看手伤？她让段某夫妇送她到西安时，称在一朋友家住下，找医院看手伤。那么找到她的朋友，就可能知道她看手伤所住的医院。在几百万人的西安要找一个不知名和姓的人，又谈何容易。
侦查员们找到了董辉娟的同学，几经周折，终于找到董辉娟在西安的朋友何玉丽。与何玉丽正面接触得知，10月11日，董辉娟在西安给她打电话，说自己手划伤了，想在西安住几天看伤，并问何玉丽家能不能住下。何玉丽当时想，咸阳朋友来西安看伤，想在自己家住几天，这忙一定要帮，于是就答应了。两人见面后，何玉丽带董辉娟看了伤，问如何伤成这样，董辉娟讲用玻璃不小心划伤的。何玉丽丈夫回家见状，认为伤得不轻，非住院不可，就拿了1000元，把董辉娟安排在医院住下治伤。
侦查员们赶到医院时，董辉娟已出院。据医院有关人员反映，她的伤已基本好了，住院时有一个咸阳来的男青年看过她。
于是，侦查员们在寻找董辉娟的同时，也查找那个男青年。后来从董辉娟亲戚处获悉，董辉娟才订了婚，她的男友是咸阳某单位的。
10月22日，在咸阳某单位，吴某某万万没想到，公安人员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一下子变成了审查对象。但法网无情，他明白面前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坦白从宽。几个回合后，吴某某交代了他与董辉娟接触的情况。
10月4日，两人刚刚订了婚。5日，两人在一起商量单位分房子的事，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但片刻间那花前月下令人陶醉的时刻成为过眼烟云。
从5日起，吴某某再未见到董辉娟，他正在纳闷，10月11日接到她传呼，他心里一阵激动，立即回电话。董辉娟在电话里询问，这几天有没有人找她，去过租的房子没有，他对她提的问题一一做了回答，并奇怪地问，有啥事？董辉娟讲，你别问啥事，到西安来再告诉你。不过从现在起，谁问你我在哪租了房，你就说不知道，问我在哪你也说不知道，千万要记住，并要吴某某第二天到西安与她见面。
10月12日，吴某某赶到西安，两人在钟楼见面。此时的董辉娟心乱如麻，吴某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两人谁也无心欣赏西安的街景市容。吴某某问董辉娟手咋划破了，这几天干啥去了，连个面都见不上。董辉娟讲，说起来话长，我和别人打架把手弄破了，现正在西安住院治疗。吴某某问同谁打了架，这几天东躲西藏的，为啥连租的房子都不让去了?提到租的房子，仿佛刺到了董辉娟的痛处。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我杀了人，一个人要占我便宜，不是个好东西，我就把他杀了，并把他的钱也拿了，你不要怕也不要声张，过阵子风声过去就好了。”
两人随后到董辉娟住院的病房又继续低声交谈。次日，吴某某临回咸阳时，董辉娟讲她在所租的房子里还有些事还未办完，等风声过了，她再去办。吴某某一听，就表示让董辉娟安心养伤，由他去办。董辉娟一听急了，连声讲，你不要去，坚决不要去。记住坚决不要去，有些事过些日子再说。吴某某回咸阳后记着董辉娟的话未去租房处。
10月23日上午，侦查员赶到咸阳铁嘴村，找到董辉娟租的房子。这是一座二层小楼，董辉娟的租房在楼上。上到二楼，门上有锁。侦查员们打开房门，见房子里边有沙发，有床，房子中央还放着一个冰柜。从轰轰的声音中，证明冰柜正在工作制冷。冰柜外边已用打包机捆扎了许多条绳子，成了一个怪物。剪断绳子，打开冰柜，里边有一个棉布床单大包，上边结了许许多多的冰粒，打开大包，露出了人的双腿。将整个包从冰柜取出，里边包着一具男性尸体，上身的白衬衣已被血染成红色，下身穿短内裤。
在勘查现场，发现房子地面被拖洗过，沙发上带血多的地方已被剪掉，从现场遗留下来的少量血迹判断，此租房系杀人现场。
房东证实，在此租房的女青年叫董辉娟。她一人常在此住，前几天回来过一次，对房东称她外出做生意，房子再租一年，谁要来问不能讲是她董辉娟租的，说完交了一年的房租2000元。
在董辉娟租的房子里找到尸体，并认定此房为杀人现场，她又外逃躲藏，从各方情况分析，董辉娟杀人嫌疑重大，必须立即通缉抓捕。
再说董明涛从宝鸡回到西安后，他也不知董辉娟此时在哪里。侦查员们全力以赴在西安等地觅寻董辉娟的踪迹。在她去过或可能去的亲属和朋友处，都布置力量，随时准备抓捕。董明涛、董辉又给董辉娟打传呼，一遍又一遍,均未收到回过来的电话。侦查员们穿梭于西安大街小巷，排除着一条又一条的线索，始终未发现董辉娟。
10月26日，侦查员在西安，乘车路过西安东玉路路口，此时,恰巧一辆出租车赶上红灯停在那里。在两车相错的一刹那，一位侦查员从车窗玻璃发现出租车内坐的一个女青年，很像照片上的董辉娟，立即下车盘查。出租车内的女青年手上有伤，身高1.65 米左右,，体貌与照片上的一模一样,认定女青年就是董辉娟……
初审，董辉娟交代，从去年开始炒股，投入数万元，随着股市的下跌，以及她操作的不当，连连亏本。她总想发财，连晚上做梦都想发财，盼着发了财出人头地。但财神爷总躲着她，财运始终未降临。在股市，她对人讲她叫董雨，却用董辉娟这一个名字炒股，把自己的真面目掩盖得严严实实。她见股市上不少人很有钱，特别羡慕那些大款的风度气派，总想有朝一日也圆了大款梦。
慢慢地，她觉得自身不是炒股的料,总在赔钱。于是，她把发财的希望寄托在股市上认识的许劲松身上。许劲松炒股、集邮，还做磁卡生意。董辉娟认为他很有能耐，也很有钱。她有意靠近许劲松，两人常在股市商量行情走势。
两人关系渐渐熟了，董辉娟先是向许劲松学如何赚钱，后来打起许劲松的主意。她见许劲松做的都是大笔买卖，进一步肯定他一定很有钱。决定同他合伙做生意，找机会从他身上弄一大笔钱，以扩大自己在股市的投资，让自己的证券账户数字达到六位。
10月初，董辉娟对许劲松谎称有个外地的客商持有一批磁卡，价很低，问他想不想买。许劲松一盘算有利可图，就答应做。
10月7日早，董辉娟给许劲松打电话，告诉他说当天上午接货交钱。许劲松带了近4万元，拿着手机。他明白商场就是战场，到处都是陷阱。为防意外，他跟一个朋友讲，隔15分钟给他打一次电话，若他回电话就表示平安无事。许劲松与董辉娟见面后，董辉娟问带钱来了没有，许劲松讲没有带，看了货再取钱不迟。两人在市区等到12时许，仍未见有什么卖磁卡的人出现，许劲松就跟他的朋友在电话上讲，我没事，电话下午就不要打了，到晚上再联系。随后，两人一起到一个工厂生活区吃饭。
此时，董辉娟发现许劲松带了那么多现金，却说没带钱。她就心里暗自思忖一定要把这些钱弄到手，日后买成股票，好好赚一大笔，当一当富姐。
两人吃完饭，董辉娟热情邀许劲松到她在铁嘴村租住的民房。使出浑身的解数故作多情，让许劲松放松警惕，趁其不备用刀猛刺其前胸。许劲松在与董辉娟搏斗中用玻璃打砸对方，将董辉娟手划伤。两人扭打在一起，董辉娟用刀在许劲松身上连刺37刀，终于将许劲松杀害。
许劲松被杀害后，董辉娟急不可待地打开他的大哥大包，将里边的近4万元攫为己有，然后将钱和大哥大手机装入一纸盒内，用胶带将盒子封严放在房内。她在尸体旁的沙发上坐到天黑，到某厂分给她父董明涛的房子里洗了带血的手，然后到215医院给他哥哥董辉打电话，由董辉陪她到医院化名刘悦住院治伤。
董辉从西安将他父亲董明涛等人叫到咸阳，董辉娟讲她杀了人，董明涛给1000元，董辉给700元作为处置尸体费用。董辉娟用此款在咸阳一家商店以1450元的价格买了一台扬子冰柜，雇三轮车拉到租住的铁嘴村。她将尸体用床单包了，装入冰柜通上电。又将冰柜用打包机进行捆扎，准备运走。清理了现场后，她把纸盒子放在咸阳南郊的段某家，次日又让段某将她送到西安，在女朋友何玉丽家落脚，随后又住进医院治伤，直到落入法网。
咸阳秦都公安分局经过20多天的侦查，于10月27日成功地将此案破获。其父董明涛、哥哥董辉以及她的男朋友吴某其，也因包庇她而落入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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