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812】筱竹：卖纸盒

　　周末一大早，我就被这久别的声响吵醒了，且是拖着长音的那种，在前后楼栋间，巡回多遍。这种共同的叫卖声，把我的思绪一会儿拉回到小儿年少时的光景。

　　那时家里的纸盒、报纸、饮料瓶、易拉罐之类的，小儿都愿意搜集堆放在阳台一角。某天赶巧被他听见了收纸盒的吆喝声，他就会拿只小板凳踮起脚尖，趴在阳台上，小脑袋和小手一起伸出窗外，把收废品的师傅请上五楼，然后帮着我把要卖的废旧物品逐个搬到楼梯间，等候着收废品的师傅分门别类过好秤后，从裤腰边缝制的口袋里或是袜套脚踝处掏出三块、五块的毛票或硬币，他伸出双手，捡着宝物似地接过来，几分激动，几分害臊的小表情，甚是心爱。有时候，他还不忘蹲在地上，从头数一遍：一块、两块，然后屁颠屁颠地把钱塞进他的储蓄罐里，再从写字台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簿本，工工整整地记上一笔。比及爷爷奶奶来看他时，他就会抱着储蓄罐，摇晃着嘚瑟一番：“爷爷奶奶，你们猜猜，我这儿存了多少钱？等我攒够了，我就给你们买好吃的。”这样的景象一向继续到他上大学。

　　他不在家的日子，废旧纸盒，报纸一类的，我就不再留存，也不再卖了，我把它们随手带到楼下，送给周围一栋楼的李奶奶。

　　李奶奶本年84岁了，一个人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身高缺乏一米五，体重八十斤左右的她，在自家门前、小区周边的边边角角种些时令蔬菜。常常回家时，我都能见她左手臂弯处挎一只竹篮，里边盛着黄瓜、豆角之类，右手膀子上扛着一只洒水的瓢或许铁锹。有时候，又见她蹲在小区门口，把刚摘回来的菜顺带着卖了。

　　终年着一身蓝色或灰色对襟布衣，身板垂直，说话细声细气的李奶奶，因咱们两口子常常把家里的废旧物品丢在她家门口，即便她不在家，等再次遇见咱们时，也会向咱们道谢。有时候，她还会当着世人的面，夸咱们：这家大哥大姐人真好，啥东西都往我家送，我又没有东西给他们，我只求老菩萨保佑他们一家平平安安的。

　　李奶奶见一次，谢一次，搞得咱们两口子反而不好意思了。有一次，老人家站在门口等着我，并从家里拿出一袋她在废旧花盆里种的小青菜送给我，说什么，我也不能要呀！

　　尽管咱们送给她的仅仅些废旧物品，即便卖了，也不值几个钱，李奶奶却把它提高了，她说：“在绵长的岁月中，物，能够忘，情有必要记，更不能忘。”

　　周末一大早，我就被这久别的声响吵醒了，且是拖着长音的那种，在前后楼栋间，巡回多遍。这种共同的叫卖声，把我的思绪一会儿拉回到小儿年少时的光景。

　　那时家里的纸盒、报纸、饮料瓶、易拉罐之类的，小儿都愿意搜集堆放在阳台一角。某天赶巧被他听见了收纸盒的吆喝声，他就会拿只小板凳踮起脚尖，趴在阳台上，小脑袋和小手一起伸出窗外，把收废品的师傅请上五楼，然后帮着我把要卖的废旧物品逐个搬到楼梯间，等候着收废品的师傅分门别类过好秤后，从裤腰边缝制的口袋里或是袜套脚踝处掏出三块、五块的毛票或硬币，他伸出双手，捡着宝物似地接过来，几分激动，几分害臊的小表情，甚是心爱。有时候，他还不忘蹲在地上，从头数一遍：一块、两块，然后屁颠屁颠地把钱塞进他的储蓄罐里，再从写字台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簿本，工工整整地记上一笔。比及爷爷奶奶来看他时，他就会抱着储蓄罐，摇晃着嘚瑟一番：“爷爷奶奶，你们猜猜，我这儿存了多少钱？等我攒够了，我就给你们买好吃的。”这样的景象一向继续到他上大学。

　　他不在家的日子，废旧纸盒，报纸一类的，我就不再留存，也不再卖了，我把它们随手带到楼下，送给周围一栋楼的李奶奶。

　　李奶奶本年84岁了，一个人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身高缺乏一米五，体重八十斤左右的她，在自家门前、小区周边的边边角角种些时令蔬菜。常常回家时，我都能见她左手臂弯处挎一只竹篮，里边盛着黄瓜、豆角之类，右手膀子上扛着一只洒水的瓢或许铁锹。有时候，又见她蹲在小区门口，把刚摘回来的菜顺带着卖了。

　　终年着一身蓝色或灰色对襟布衣，身板垂直，说话细声细气的李奶奶，因咱们两口子常常把家里的废旧物品丢在她家门口，即便她不在家，等再次遇见咱们时，也会向咱们道谢。有时候，她还会当着世人的面，夸咱们：这家大哥大姐人真好，啥东西都往我家送，我又没有东西给他们，我只求老菩萨保佑他们一家平平安安的。

　　李奶奶见一次，谢一次，搞得咱们两口子反而不好意思了。有一次，老人家站在门口等着我，并从家里拿出一袋她在废旧花盆里种的小青菜送给我，说什么，我也不能要呀！

　　尽管咱们送给她的仅仅些废旧物品，即便卖了，也不值几个钱，李奶奶却把它提高了，她说：“在绵长的岁月中，物，能够忘，情有必要记，更不能忘。”